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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 应

  发布时间:2013-08-27 17:44:41


    电话那端,母亲几度哽咽:南庄你舅快不行了!……

    唉,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星期天。我和老公无奈地对视着,几乎同时站起来。

    母亲、老公和我,随即驱车赶往十几里外的南庄。这是洛河南岸的一个小村落。郁郁葱葱的竹林,仿佛倒影着儿时的一些片断。酷热的中午,偶尔竟然有一丝儿的风浸入肌肤,似乎在如泣如诉:来了,来了……

三间土得掉渣的房子内,静静地排列着各种农具,像等待检阅的卫兵。老公猫着腰,想躲过头顶的馍篮儿,不料却将篮子撞飞,空荡荡地滚跑到墙角。

    床上的舅舅已经十几天未进食了。婴孩时患的“七天风”,最终导致了他以后几十年精神上的“微创”。他没上过一天学,但却能书写一百多个汉字。繁杂细碎的农活儿,他也磨练得样样在行。像这类事情,母亲对我和老公说了不止十遍八遍。

    “你们都来啦!”舅舅有气无力地问。母亲凑近,小声说:“你看,安学也来了,你那想法,他答应了。但你得好好活着,不然就当不成护林员了。”

    “真的”!舅舅不知从哪儿突然蹿来一鼓劲,竟一跃而起。

    “是真的。”老公十分肯定。“等病好了,就去上班。”

     我眼一湿,缓步走出门外。

     其实,舅舅的病,早在一年前我就听说了。他得的是食道癌。因为没有人“经营”,病情显然日益加重。关于护林员之事,母亲说了好几次,我们都没答应。原因是老公早已向我“约法三章”:“即使亲戚朋友符合政策,也要退避三舍。”何况母亲恰恰说的是这个“不精道”的舅舅。为了维护老公的形象,以实际行动支持老公的工作,我身体力行做通了母亲的工作,并打算等啥时有了空,一定去看看舅舅。他是母亲的表弟,常年孤身一人,倒真是挺不容易的。谁知,舅舅已病入膏肓!

     屋内,母亲与老公仍在与舅舅细说着什么,似乎还夹杂有舅舅微弱的笑声。我的眼前,瞬间又浮现出舅爷的音容笑貌。那年,我得了痔疮,是舅爷背着我越过沟沟坎坎去医院做的手术;舅爷家院子旁边的竹林,是我小时候“缠访”的唯一快乐的“理由”。如今,他的儿子很快就要辞世,我非但没早点来探望,却送来了一份他永远也享受不了的“厚礼”,而这份礼物,竟会给他带来莫大的欣喜!……

     我还记得,为了能当上护林员,舅舅不辞劳苦地翻山越岭,采摘韭薹儿,精心制作成韭花,步行送到我上班的门卫室。乡亲们忍不住逗他:你外甥女婿咋还不给你解决护林员呢,舅舅自豪地说,快了,快了……

    小狗的泣叫声将我从清晰的回忆中拽醒。环顾四周,瞥见两排整齐的、一格一格的兔窝,却不见兔子活蹦乱跳的踪影;两只小狗,神情悲催地蜷缩在倒塌的短墙边儿,相互依偎着,连打哈欠的劲儿好像也难以鼓起。主人已管不了它们了。

文章出处:宣教科   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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